3月23日，在埃及宪法修正案通过的第四天，闭市近两个月的埃及股市恢复交易后暴跌9%。

宪法修正案的通过，被视为埃及民主进程向前推进的关键一步。如果民主意味着社会稳定、意味着经济发展，为什么埃及股市会以一个黑色星期三来“投票”埃及的民主进程呢？民主错了吗？

其实，如果以为民主必然带来经济发展，你会失望的。

近200年来，全球共经历三波民主化浪潮：

1828-1926，始于美国革命和法国革命，瑞士、爱尔兰、冰岛、西班牙等成为民主国家。1843-1962，战后的西德、意大利、日本、韩国等成为民主国家。1097-1990年代，葡萄牙、希腊、波兰、捷克、匈牙利等成为民主国家。

同样，近200年来，在这些民主国家经济危机屡见不鲜。比如，1857年第一次世界性经济危机，1907年的美国银行危机爆发，1929-1933年的经济大萧条，1973-1975石油危机，1987年的全球性股灾，2008年的次贷危机……显然，民主并不必然带来经济增长。

如果以经济发展为目的，民主岂不没用？

民主最大的价值在于，当选民认为这任政府无力解决社会、经济问题时，可以通过选举更换领导人。在这当中，区别民主体制和民选出来的具体政府是至关重要的。对具体政府的能力不满意，不会转换成对政体本身、对政治程序的不满意，反而可以借助民主体制换掉它。

在佛朗哥政府的最后岁月，西班牙的失业率在欧洲是最低的，经济增长率是世界最高的国家之一。而在70年代后期的民主岁月里，失业率上升到20%，经济增长率不足2%。然而，依然有超过7成的西班牙人认可民主体制，尽管他们希望更换政府首脑。

我们已经习惯了以经济增长为社会第一要务，我们也已经习惯了以经济增长作为政权合法性的唯一来源。其实，民选政府有着更广阔的合法性。其中之一，就是它的程序合法。即政府民选、权力受到法定程序限制。

静看埃及经济起伏，期待埃及尽快完成民主化。